谁惹的祸谁负责。
奉光至这样的人就是爱把错事甩到别人头上,撇清自己的关系。他假模假样骂完陈肃潜,转头再到崔宝姻面前邀功。
这样就好像事情和他没关系,只是替崔宝姻出气似得。
可崔宝姻不需要他这样做,她不自在的抿唇,看着车上的尿,充满歉意的说:“陈……陈叔叔……对不起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黄阅海在小楼那边养了条狗。
幼犬让刚杀过人的陈肃潜吓尿,连着几个月都是走哪儿尿哪儿。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崔宝姻失措的样子,鼻尖上缠绕着似有若无的尿味。
她就像条四肢发软的幼犬,稍微动静大点都会被吓出尿。
陈肃潜有心欺负人,从车门储物槽里翻出包抽纸扔到她身上,故意打在没穿内衣的胸前。亲眼看着她眼里湿润没褪,想护胸部又不敢护住,乖乖拆开抽纸蹲下去擦尿。
奉光至拉她的手让她赶紧起来,“一会有人洗车,不用管。”这不是她该操心的事。
她挣开奉光至的手,再想抓她,崔宝姻向后躲开他的触碰。
见小侄女垂眸,细密睫毛扇动,一手就能捏住的手腕正绷紧,使劲往外扯湿巾。
固执着,像为争口气般,非要把车上清理干净。
平时哪里让她受过这样的苦,就算她肯吃苦,他们兄弟俩也不同意。
在家里家务活从来没让她干过一下,就连早上刷牙的牙膏都不用她自己挤。他看崔宝姻的小模样越发可怜,她的裙子掀起,堆放在胸前夹着,蹲下要清理自己的尿液。
奉光至气不打一处来,他踢了脚前面的座,“都他妈你惹的祸!”
陈肃潜没法说话,有人在外面敲车窗,他反应过来降下玻璃,从外面扔进来个纸袋。
“叁哥——你家孩子的内裤,按照缙哥的要求,不骚、不勒、质量好。”
本来这点事,让手下送就行,可黄阅海想看眼崔培的金疙瘩几个头几个眼,送完老姨回去就截住东西给人送来。
车窗开到底,他手插兜低头往里看了眼,崔宝姻头发垂下几缕搭在耳边,洁白的脸上泪痕未干,下巴轮廓很尖,胳膊细到他轻轻一碰就会折断。
纸袋里是条白内裤和白吊带背心,黄阅海刚才还嫌戴缙品味差,现在看到她,反倒有些懂了。
穿上就是朵洁白无瑕的路边花,谁都能摘、谁都能踏。
黄阅海也知道崔宝姻是金疙瘩,既然是金疙瘩怎么着也得养成白白胖胖的样子。
怎么她看起来反倒过于瘦弱,还不如他楼里养得狗结实。
“你们仨大男人倒是给她梳梳头发,这样也不嫌丑?”
她要亲手擦尿,奉光至哪能同意,一直拿腿拦她,打死都不肯让她继续,崔宝姻攥着湿巾纸,找不到空隙。
“老子不会,你行你来?”
要说让奉光至做粗活可以,给女孩子扎辫子他学不会,也不想学。看黄阅海站在外面看,怕他看到崔宝姻露出的屁股,奉光至动作粗鲁了些,强行把她拽起来扔在车座上。
崔宝姻连忙扯下裙摆,摆手拒绝道:“不用!我自己来,我能行!”
她有手有脚,现在也不是要向人撒娇的时候,没必要真让个陌生人来帮她扎头发,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的。
奉光至催着崔宝姻下车,临下车前还把卫生巾贴在内裤里给她穿上,陈肃潜去停车,其他人一起向里走。
隔着人黄阅海还在不断往崔宝姻的方向看。
顺毛这件事,同时能让人和狗都开心。她头发实在是太乱,黄阅海打定主意要找梳子给她梳头。
见堂内人进出频繁,人人神色紧张,她拽了下奉光至的袖子问:“叁叔叔,大家都怎么了?”
崔宝姻感觉这些人好像有心事似得,远远地听到有人说:“抓到了!”
“发现脸上长痣那个直接就地解决……”
她还听一些例如:恶魔、恶魔会之类的词。
他也是刚进门,无法回答小侄女的问题,只是牵住手,和戴缙一人一边将她夹在中间。
“什么事?”戴缙随便点个人问话。
这时四人都发觉有些不对劲,黄阅海先他们一步冲进去看,其余几人还在原地。
崔宝姻认真听他们讲话,旁边还有奉光至时不时帮她认人。
这男人叫杨耘,是堂内联系人,今天就是他看到关贞尧的血蜈蚣后通知众人赶去救人。
在戴缙拦下杨耘后,他仍在东张西望,处于一种极其不安的状态中,情绪亢奋难压,崔宝姻能看到汗水从他头上不断往下滴。他惊恐万分,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戴缙说话。
在她低头后,发现杨耘微微颤抖的手掌心里有着明显的伤口。
伤口隐约散发黑气。
对称的形状似乎是他自己握着刀刃狠狠一捏所致。
戴缙带着不满提醒:“别慌,回答问题。”
他勉强镇定下来